少林拳、太極拳、合氣道論壇

不知不覺中，我練習合氣道已經一年五個多月了。老實說，回頭看這段日子裡，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成長：還是每節課喘得要死，被做關節技時都痛得要死，每次出門前都問自己「今天真的要去嗎？」諸如此類的……不過既然也這樣「掙扎」了一年多，還是有些心得可以分享一下。

在學習合氣道得這段時間裡，我經常想關於「柔軟」的問題：以前總認為，所謂的柔軟不是不要用力就好了嗎？但似乎不是這樣的，因為在練習時如果都不用力，那只是會讓自己更痛而已。練習了一段時間以後，我以為，別人所說的柔軟或許是「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」，像是有一個動作是「先跪坐再向後躺」，我以前總是躺不下去，覺得到一個程度就卡住了；之後練習了很久，終於有一天把心一橫就躺下去了！但是，背部、腿部擠壓拉扯的感覺實在讓我痛不欲生，很快就又往旁邊癱了。

這讓我感到奇怪，為什麼別人做這個動作是休息、我做就像自殺似的？後來想到「跪坐」我也是練了好久，所以就開始練「後躺」；大概又過了一段時間，在某次一樣躺著忍受各種痛苦時，身體忽然「鬆」了！我突然可以整個背部不用力地躺在床上！在這一刻我體會到，我的身體確實改變了，它不再那麼「緊張」了，它覺得這個動作是「安全的」，它可以「柔軟地」完成這個動作了。

類似的誤解還有「放鬆」：我從很久以前就有「肩頸僵硬」的問題，在練習時也常被師兄提醒說「放輕鬆一點」，而我其實覺得自己已經很放鬆（沒有用力）了。顯然這又是一個跟「有沒有用力」無關的問題，所以我再度從「動作」中找尋答案。這次我認為，師兄所說的放鬆可能跟「流暢度」有關：當我對「正面打三教」、「內抓二教」、「順抓四教」……等動作越熟悉時，身體越能輕鬆地面對，也就不會去抵抗、或是有「卡住」的感覺。我會知道什麼時候該轉身、該倒下、什麼時候會感覺到痛覺，知道這些「資訊」有助於增加身體的「安全感」；當還沒做到會痛的動作前，身體基本上是可以很放鬆的，它會知道這是它可以承受的，甚至提早為即將到來的痛楚做準備。

我也發現了一些武術的「共通處」：像是都很強調「丹田」發力，不同「呼吸」的轉換，「沉肩墜肘，鬆腰落胯」，步法的應用，攻擊「中線」……很多類似的地方，讓我想到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話：「武術千百種，但身體構造就只有一種。」不管是東方人或西方人，身體構造一樣，「弱點」自然也就一樣──只要被逆關節反折，都是沒有抵抗力的。

因此，雖然內心仍常有千百個不願意，但應該還是會繼續練習合氣道的。至少，它確實有讓我的身體往「正向」的去發展；而且也確實是一種挺好的「訓練身體」的方式，透過這樣的訓練可以更了解自己的身體。剛好今天有被問到「合氣道練到最高段能做什麼？」我的回答是「可以用同一種武術跟全世界有練合氣道的人交流。」這或許就是合氣道吸引人的地方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