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氣道的挑戰 －千葉師範訪談錄

[james1972]

合氣道的挑戰 －千葉師範訪談錄
2015-10-20

千葉師範（八段）簡介：
千葉先生，本名千葉和男，又名千葉鬼眼。1940生於東京，14歲開始練習柔道和空手道，1958年投身合氣道，是合氣道開祖植芝盛平先生的嫡傳弟子。
1966年，受道主委託，在歐洲開始合氣道的推廣工作。先後在英國、法國、義大利、希臘及北美等地區開設多家道館。
1981年，應美國合氣道聯盟的邀請，正式將其總部設立於聖地牙哥，並擔任美國西部合氣道聯合會主席。柔道和空手道，1958年投身合氣道，是合氣道開祖植芝盛平先生的嫡傳弟子。
1966年，受道主委託，在歐洲開始合氣道的推廣工作。先後在英國、法國、義大利、希臘及北美等地區開設多家道館。
千葉先生的合氣道技法出眾，剛柔相濟，變化多端。同時精通各種劍法及杖法。其應用技及變化技，簡潔實用，有別於其他較為藝術的合氣道流派。在教學方面，更是獨樹一幟，講究技法的理論與實踐相結合，配合其獨特的身法、步法及劍、杖等器械的訓練，逐步演化成一套非常科學完整的合氣道訓練系統。因此，深受全世界廣大合氣道愛好者的喜愛。
注：這篇文章最早刊登在英國的Terry O'Neill's Fighting Arts InternationaL 雜誌1993年總第70期上，採訪人Arthur C. Lockyear 是千葉師範的學生。
AL：請問您是如何開始學習合氣道的？
師範：從小我就對武術很感興趣，很早就決定要認真修行至少一種武術。一開始練了四年柔道，然後是空手道。
AL：您是在松濤館本部受訓的吧，當時的訓練情況怎麼樣？
師範：我非常喜歡。訓練體現了一種極艱苦的精神。當時的總教練是中山老師，有幾次我也見到了船越義珍老師。他去世前一年我加入了日本空手道協會，我記得他去世時有一個非常盛大的追悼會。
問：現在松濤館的名家中，當時在的有誰呢？
答：西山老師、 岡崎老師和金澤老師都在。金澤老師當時是一級或是初段，我記不大清了。淺野老師是3級，加勢老師也在。
問: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導致你轉向了合氣道呢？
師範：當我還是柔道一級時，我參加了一個比賽，對手碰巧是道館裏的前輩，應該是二段吧。結果我贏了，之後他走過來對我說："我在柔道上敗給了你，可是我還有劍道。" ，並對我提出了挑戰。於是我們到外邊比試，他給了我一把木刀，自己用劍道的竹刀。比試開始後，我一次也沒能碰到他！而我全身都是被刀擊出的瘀青，可謂是一敗塗地。經過這件事，我開始思考武道的真正意義。
我想修習一種武道，在任何情況下，無論對手有沒有武器，都能有效。所以最終我決定要拜合氣道開祖植芝為師。我到了本部道場，沒有介紹信（當時是必須的條件），直接請求大先生接見。道場的人說大先生不在，勸我離開。我當時非常熱切想成為大先生的弟子，所以決定坐在道場的庭院等他回來。第三天夜裏，大先生回來了，得知有個瘋狂的男孩在外邊等了很長時間，就同意了見我。我被帶到了大先生的房門外，過了一會， 門開了，開祖出現了。我們的視線第一次相碰：那是我永遠也忘不了的一刻！我不知道該做什麼，就深深地行禮。大先生說："武術修行是很嚴酷的，你可以忍受嗎？"我說："可以，老師。"於是，我就成為了開祖的內弟子。
AL：然後您立刻開始了合氣道的修行？
師範：不，還不行。我要打掃道場和本部的所有房間，還要清洗、購物、處理雜務以及照顧開祖的家人。田裏的農活也得參加。然後，我逐漸可以旁觀訓練，再過一段時間，才正式參加了訓練。開始的時候，沒有人教我，必須自己學。還好我本來就會受身，所以還算順利。我決定要成為優秀的內弟子，盡最大的努力向大先生學習。那真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時期。我仍記得大先生給人的那種很強的存在感，當他在附近時，四周的氛圍會很不一樣。我想這來源於他的身體姿勢--他站立的方式、走路的方式、移動的方式都非常優雅。我從沒看到過大先生的姿勢中有任何破綻。他的眼睛幾乎是金色的，而不是一般日本人的黑色。
AL：您作為內弟子的那段時期肯定非常艱苦。
師範：從某種意義來說，就像是打仗。我們每天很早起來工作、訓練，經常我還要熬夜等吉祥丸老師下班。生活實在太疲累太緊張，好幾次我都瀕臨崩潰的邊緣。我會看到奇怪的東西：每天晚上都見到鬼魂--不知道是男是女。當時我不瞭解那是自己快要崩潰的跡象，當然，現在我很清楚。每天晚上入睡前，它都會出現，令人毛骨悚然。我可以感到它的存在。然後，它會突然壓在我身上，仿若千斤重的巨石，讓我絲毫無法動彈。最後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解決的方法：我把木刀放在身邊，只要感到了它的存在，就緊緊地抓住木刀。。。然後就沒事了。我想這是由於筋疲力盡所造成的。
AL：多年前，您曾告訴我您第一次見到田村老師時的情景，能為"Fighting Arts" 的讀者再說一遍嗎？
師範：一次訓練結束後，幾位學生在墊子上練習柔道亂取，我在過道上旁觀。一位學生邀請我加入練習。我驚奇地發現，他們很弱，我能多次把一位柔道、合氣道都是三段的學生摔倒。田村老師便邀請我跟他一起練習，然後，"砰"的一聲，他重重地打了我的肚子一拳。這次經歷給我上了很好的一課：警覺性、距離和姿勢非常重要。我相信田村老師是大先生最好的弟子之一，我從他那學到了許多寶貴的東西。
AL：還有哪位前輩的事情可以談談呢？也許齋藤(守宏)老師？
師範：他是一位偉大的武術家。每次他來美國，我都邀請他在我的道場授課。齋藤老師是大先生很特殊的一位學生，戰後一直留在大先生身邊照顧他，管理岩間道場的農場。他所背負的責任，沒有別的人能擔當。我真的很敬佩他。
問: 那二代道主呢？
師範：直接負責我的訓練的是植芝吉祥丸老師。那時大先生已經隱退到岩間，只偶爾來來本部道場。戰後現代合氣道的發展壯大要歸功於吉祥丸道主。他的合氣道也非常優雅。\r
AL：那麼氣的研習會的藤平光一老師呢？
師範：他非常厲害。他身材矮小，但很強壯。我曾經看過他接受一位摔跤手挑戰的情形。
AL：是日本的相撲手還是西方的摔跤手？
師範：西方的--來自阿根廷的一對德國兄弟。他們身形極為壯碩，進門時要低頭，以免撞到本部道場的門框。這也是大先生在本部道場接受的唯一一次挑戰。這兄弟倆帶了一攝影隊，周遊世界，向不同的武術家挑戰。他們已經去過了柔道本部道場講道館，無人能敵，接著就來到合氣道本部道場。我把他們帶進道場，在場的有大先生、吉祥丸老師和藤平老師，當時合氣會的總教練。大先生讓藤平老師先上場，因為他非常強壯。摔跤手擺好姿勢，雙手微微伸出，圍著藤平老師慢慢轉圈。藤平老師很放鬆地跟隨著他移動，直到最後把他逼到角落。就在摔跤手要行動前，藤平老師出手了，一下把他摔倒在地上，然後用手刀進行壓制。你也許\也聽說過，藤平老師的手刀極為厲害，對手根本無法掙脫，他的哥哥也放棄了和藤平老師較量。挑戰就這樣結束了。顯然，講道館的人已經建議了他們不要試圖用手去抓住合氣道高手，摔跤手才會圍著藤平老師轉了那麼長時間。
AL：有了那樣的朋友誰還會有敵人！既然我們已經談到了挑戰，您是否可以談談您和中國的太極拳大師王先生的對抗呢？
師範：誰告訴你這件事的？Cottier先生嗎？
AL：也許最好我還是不說出來吧……
師範：（笑）好吧。60年代初，我在東京參加一個各種武術的大型演武，其中太極拳由王先生演示。他從臺灣來，身形很高大。日後他在日本相當出名。言歸正傳，演示最後，他請了好幾個練空手道的人排在他面前，每人擊打他的腹部，而他仍然若無其事。我並沒覺得怎麼樣，換了我，我會用其他方式（老師說話的同時，作了兩個踢打下部和擊打面部的動作）。當時我的兩個學生也在王先生門下學習太極，他們覺得他非常厲害，邀請我和他見面。我接受了邀請，去參觀他的授課。在他的道場，我的學生為我做了介紹，王先生很有禮貌地請我演示一些合氣道技法。雖然他的用語很溫和，但那仍是一種挑戰！
我們面對面站著，王先生擺出一個像是相撲的姿勢，雙手微伸。我靜靜地站著，等待他的破綻。雙方持續了幾分鐘，王先生首先上前，似乎要推我。我迎上去，一個身法轉換，拿住了他的手腕，作了一個小手返。他的手腕當時就\"啪"地響了一聲。雖然我成功施展了技法，也令他受傷了，但他並沒有倒下。王先生迅速抽回手腕，立即對我進行了反擊，雙手貼在我的腹部一推。我被一股大力撞到了房間的另一頭，但也沒有倒下。那一推可真是厲害。我的學生們立即上前隔在我們中間，這次對抗也結束了。
AL：您是如何被派遣到英國的？
師範：1964年，奧林匹克運動會在東京舉行時，著名的柔道家阿部謙四郎老師來到本部探訪大先生。他請求大先生派遣一位年輕、有幹勁的指導員去英國，為英國柔道協會推廣合氣道。本來我是要到紐約協助山田老師的，但大先生最後同意了把我派去英國。
AL：為什麼您一開始選擇了在東北部發展呢？
師範：我的贊助人，Longan先生，是紐卡索的商人，所以我去了那裏。在我去英國的途中，英國柔道協會內部發生了一些問題，無法和我合作了，Longan先生便得支付我的報酬。那段日子很艱苦。我是在東北部培養了第一批有段者：Pat Butler先生、Fred Jenkins先生和 Ron Myers先生。
AL：是的，我在這三位先生的指導下訓練了好些年，尤其是Ron Myers先生。在您去英國的旅途中似乎還發生了一件事吧？
師範：是的，當我們穿過赤道時，船上開了一個慶祝會，我被要求作些合氣道的演示。
雖然船上沒有其他人練過合氣道，可以充當我的幫手，我還是同意了。
AL：就算有，他們大概也不會說出來。
師範：（笑）也許是的。於是一位船員被要求協助我，用匕首攻擊我。在本部道場的訓練中，我們使用短刀做攻擊。但這位船員弓著身體，圍著我轉，不停地把匕首從一隻手換到另一隻手。這使演示變得很困難，因為我不知道他會用哪只手攻擊。所以當他刺過來時，我做了個雙手的下段harai(我只會唸，打不出來……)，把他的攻擊引偏。刀鋒刺穿了我的腰帶，剛剛碰到我的身體。然後我立刻反擊，折斷了他的手臂。
AL：用了哪個技法呢？
師範：應該是Katakatamae。
AL：像下段harai這樣的阻止技法在合氣道裡是不常見。通常，都用手刀來引導對方的力....
師範：是的，但不是在任何狀況下都能移動身體，所以我相信必要時還是需要做猛烈的阻擊。
AL：您還記得去英國前與大先生的最後一次會面嗎？
師範：上船前，我和弟弟坐出租汽車趕去本部道場，但由於交通堵塞，花了很長的時間，到本部時已經遲到了。這簡直太糟糕了，作為內弟子，應該永遠做好迎接老師的準備。總之，當我到達時，大先生已經在等我了。他送了茶給我，說很高興我能來和他告別，這些年我把他照顧得很好，祝我一切順利。他還說不用為他擔心，他能活到126歲。
AL：大先生在和你開玩笑嗎？
師範：不，他是很嚴肅的。他贈給我一條禪語，直到現在我才明白。
AL：1976年您返回了日本。事實上，我是通過您審查的最後一個初段。。。
師範：是的，那也是我離開的原因！（笑）
AL：回去後本部的情況怎麼樣了？
師範：合氣道的水準當然還是很好。但日本的變化太大了，我並不喜歡。我被任命為本部的國際秘書長，整天和檔案打交道，根本沒時間鍛煉，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。我是習武之人，不是文書官員。所以我離開了東京，到鄉下種地、修習坐禪。之後就接受美國合氣道聯盟的邀請，去了聖地牙哥。
AL：您能談談您修習居合道的情況嗎？
師範：我非常喜歡居合道。我喜歡握著武士刀的感覺，對它有一種天然的喜愛。我學習的是夢想神伝流，上世紀和本世紀之交由中山博道老師開創。大先生和博道老師一直保持良好的關係，博道老師的學生也在皇武館練習。
AL：那是本部道場以前的名字……
師範：對。事實上雙方都有交換學生。博道老師一位曾獲全日本劍道冠軍的高徒還迎娶了大先生的女兒。
AL：居合道的訓練極為重視警覺性，幾乎可以說是流動的禪……
師範：對，說得非常好。居合對培養殘心來說尤其有效，在我的道場，我總是把坐禪和居合結合起來，２０分鐘的靜坐冥思，１０分鐘的拔刀術，然後再冥思。
AL：據說現在在您的道場，坐禪時有背景音樂，真的嗎？
師範：不一定。我的禪宗老師以前會放巴赫或貝多芬的音樂，很動聽，我們坐得住。在這種訓練中，可以進入很深的冥思，關鍵要看放的音樂類型。比如，我覺得放爵士樂就不行。我的道場位於聖達戈一條繁華的大街上，背景音樂能幫助隔離外面的噪音。
AL：過去這二十年，我有幸在大先生的不少私人弟子的指導下訓練，如您、關屋老師、田村老師、 金井老師等等。各位老師都很不一樣，您覺得呢？
師範：我覺得合氣道比起其他武術，涵蓋的東西要多得多。合氣道允許任何人一起鍛煉。墊子上的交流只是其中一部分。
AL：每位老師在自己的鍛煉中各自表現了大先生合氣道的一個方面，您說對嗎？
師範：對，我認為是這樣的。
AL：有些人說大先生是位慈祥、和藹的老人，但有些人說他對武術的態度很直接、很嚴厲。真正的情況是怎樣的？
師範：我想，對一般的學生很和藹是很自然的事，但對內弟子，大先生有時確實非常嚴厲。
AL：為什麼在您的合氣道中要強調武器的訓練呢？
師範：合氣道是以日本的古劍術為基礎的。在合氣道的體技中，我們像劍士那樣移動，只是沒有拿劍。在攻擊或雙方的訓練中，例如柔道的亂取和空手道的自由組手，武器尤為重要。它幫助我們培養武道的精神，以及時機、距離、保持重心等的感覺。而且我們能直接把基本技法和木刀的攻擊、呼吸力的延伸、胯的使用等聯繫起來。
AL：我可以問一點關於合氣道歷史的事嗎？柔道的創始人嘉納治五郎先生曾邀請大先生去講道館授課，大先生接受了嗎？
師範：那時嘉納老師力求保存日本的傳統武術精華，所以邀請大先生去執教。但大先生婉拒了，因為他認為合氣道和柔道太不一樣，根本不應該一起授課。於是嘉納老師派遣了三名高徒向大先生學習。他們是望月老師、村重老師，還有一位的姓名我忘了。他們雖然在大先生指導下訓練，還是頻繁地回到講道館與嘉納老師見面。
AL：另一位是富木老師嗎？
師範：不是，他那時還沒來。富木老師把合氣道和柔道結合了起來：搏擊中，空間比較大時使用合氣道，距離很近時使用柔道。我不完全同意這種結合法。不過富木老師是一位傑出的武術家，一位真正的君子。
AL：我從某處看到說，大先生有一個表兄，也是一位武術家，至今還在世！
師範：是的，那是井上方軒老師。他與大先生驚人地相像。當然他現在年紀很大了，但曾經他的合氣道只遜于大先生。他把自己的武道稱之為"親和體道"。
AL：松濤館的空手道家、原田前輩的老師江上茂曾是井上老師的學生。我聽說當這兩位大武術家初次見面時，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。
師範：這個問題你得去問原田老師了。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。他是一位有學問的人，一位出色的武術家。
AL：除了上面談到的兩次經歷，您在道場以外還用過合氣道嗎？
師範：在日本，有一次一個歹徒持刀刺向我的腹部，我還是用下段harai抵擋，再用KataKatamae折斷了他的手臂。另外一次是在巴黎，我和野呂老師一起去酒吧喝酒。我在房間裏喝酒，野呂老師在另一間房裏玩牌或別的東西。突然從野呂老師的房間裏傳來很大的騷動聲，我便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。原來有人在打架，一個年輕人正用力地踢一個已躺在地上的老人，四周都是血。我覺得那老人就快要被打死了，野呂老師這時說："千葉，去吧。"他自己不想插手（笑）。我抓住那個年輕人，不讓他繼續踢下去，問他怎麼回事。他說的是法語，我們都聽不懂，於是我把他拉到外面。就在這時，我的身體突然察覺到了變化，自然產生了反應，用了一個柔道的技法大外刈?把他摔了出去。他重重地落到地面，我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。原來他已經拔出匕首了。我的警覺性使我下意識地採取了措施。這個人是Pigalle的歹徒，聲名狼藉，所以沒人敢阻止他。可對毫不知情的我來說，他是誰根本不重要。
AL：還有嗎？
師範：1978年我回到日本時，一個人向我們提出挑戰，但本部拒絕了，雖然他再三堅持。
AL：是練空手道的嗎？
師範：沒人知道他是練什麼的。他很有耐性，每隔幾周就上門挑戰一次，每次我都要向他解釋我們不能接受。我想這個人的想法有點問題。最後，我終於受不了了，以個人的名義接受了他的挑戰。跟他見面時，我堅持交換保證書，如果有一方嚴重受傷，另一方不能繼續攻擊。我告訴他，作為一個武術老師，我隨時做好了必要時死亡的準備。
比試開始了，我首先發起攻擊，直接沖上去一拳把他打到牆上,緊逼過去，這時他也像老虎似的撲向我，我用了一個二教，結束了這次比試。他流著血，躺在地上呻吟。這是他最後一次向我們挑戰。看來，他並沒有料到練合氣道的人會主動攻擊。
AL：在結束這次採訪前，我能問您兩個沒有聯繫的問題嗎？您是怎麼看待合氣道的攻擊和比賽的？
師範：我相信攻擊在合氣道中是非常、非常重要的。一般訓練時不教如何攻擊，但我會私下練習。合氣道沒有比賽，因為比賽會阻止很多人練習合氣道。合氣道的目的是讓盡可能多的人參加鍛煉，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，老人或是兒童，都能通過一起練習挖掘自己的潛力。
AL：您認為一個優秀的合氣道練習者需具備的最重要的素質是什麼？
師範：真誠。
AL：千葉老師，我謹此替"Fighting Arts"的讀者向您表示感謝，謝謝您抽出寶貴時間接受我們的採訪。

1986年千葉師範研習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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